院门口一声喇叭,姑娘正敬茶呢,随意一抬头,嗓子都喊劈了:“俺姑父来了!是俺姑父的车!” 全家人呼啦一下全围过去了。 车门一开,姑父探出个头,脸上还带着灰。他说他不来的,姑姑走了,他一个大男人带三个娃,还要开个小店,哪走得开? 谁都信了。 结果呢?前一晚八点从大连出发,一个人,一辆车,硬开了23个小时。中间就进过三次服务区,连盹儿都不敢打。 你以为他开的是车吗? 不,他开的是给孩子找好邻居托管,是给五金店门上贴“有事停业”,是耽误掉的真金白银的生意,是他奔五的年纪扛不住的腰和颈椎。 人到中年,谁不是一身的责任和一堆的“走不开”。 微信里一句“恭喜”,转个账,多容易,多省事。 可他偏不。 他就是要开20多个小时,就是要熬得眼通红,就是要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你最重要的这一天。 他攥着那个有点发皱的红包,站在那儿,可能自己都没觉得有多了不起。 他只是觉得:你姑姑不在了,但你出嫁,我这个当姑父的,必须在。 这份情,不是钱能衡量的。 它是一种执念,一种刻在咱中国人骨子里的,“重要场合,家人必到”的执念。 它也是一个男人对亡妻最深情的告慰:你看,咱侄女结婚了,我替你看着她了。 这比任何礼物都贵重。 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