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一个19岁的少年被骗到台湾，7年后他开走了蒋纬国专机，还冲着塔台狂吼了一句：告诉老蒋，老子回家了！ 那年8月，政局动荡，普通人分不清谁掌权，谁在败退，韦大卫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签了什么。 他以为自己是去念书，结果登船后才发现，这不是去美国的路，而是被押送到台湾的军舰，人一到高雄，就被送进国民党军营，成了二等兵。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穿上军装，更没准备好面对兵营里的苦日子，训练、体罚、饥饿，还有那种永远回不了家的无助感，让他几乎想不通这世界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但他没有放弃，反而开始打起逃回家的主意。 1950年，台湾双十节那天，台风夜暴雨倾盆，他看准哨兵换岗的空隙，翻墙出逃，他没钱、没身份，靠打零工躲在高雄街头活了下来。 从刷锅洗碗到搬货卸车，什么都干，他不是不怕被抓回去，只是更怕一辈子都回不了家。 后来他发现，单靠陆路根本不可能回大陆，海路又被封得死死的，他开始想办法靠近飞机。 他考入空军后勤单位，学航图、识飞机，后来又转去海军士官学校，琢磨是不是能偷条船，但现实一次次告诉他，太难了。 1952年，他终于考进了空军军官学校，那一年他才21岁，别人学飞，是为了升迁、为了当官，他学飞，是为了“飞回家”。 那段时间，他开始接触飞行、接触真机、接触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可惜好景不长，1954年，他第一次策划起义，被人告发，被送进绿岛监狱。 绿岛是个关“政治犯”的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他在那儿熬了将近两年，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出狱后，他被安排到台北飞行社当教官，也是在这里，他盯上了一架特殊的飞机，蒋纬国的专机。 这架飞机挂着高规格的编号，平时由他负责维护，他很清楚，这架飞机的每一个螺丝、每一滴油，更关键的是他偷偷配了一把钥匙。 1956年1月7日凌晨，台北清泉岗空军基地，天在下雨，风不算大，但塔台的灯光很暗，他跟两个同伴说是“例行试车”，趁夜色滑上跑道。 塔台起疑，要求确认身份，他没有解释，直接按下无线电按钮，冲着耳机吼了一句：“告诉老蒋，老子回家了！”然后一脚踩下油门，飞机腾空而起。 台湾空军反应极快，四架F-86战斗机起飞追击。 对方速度快、火力强，他只有一个办法，贴着山飞，贴着海飞，靠低空飞行和云层遮挡逃避雷达，他不是为了打仗，而是为了活着降落。 飞了几个小时，快到福建沿海时，他没能及时联系上地面，被当成敌机，遭遇高射炮扫射，飞机中弹、燃油告急，他知道再撑下去就是坠毁。 他找到一块稻田，用尽全力把飞机降了下来。落地那一刻，他跳出机舱对着周围高喊：“起义投诚！”才没有被当地民兵当成敌人击毙。 起义成功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两岸，大陆方面将他定性为“起义投诚人员”，按政策奖励黄金，并安排媒体公开报道，他一夜之间成了新闻人物。 1957年，他加入民航系统，担任飞行员、航线勘测员。飞了很多年，也走过不少地方。 但命运并没有完全放过他，特殊时期他因政治背景被错误关押整整八年，直到后来才被平反。 他没抱怨，重获自由后继续飞行，做航测、跑航线，他说自己这辈子最清楚一件事，能飞，才能自由。 1982年他担任对台办公室的空中摄影队队长，重回熟悉的海峡上空，为两岸交流航线做勘测。 1992年，他又参与推动了中央芭蕾舞团赴台演出，这是两岸文化交流的重要一步，他从“偷飞机的人”，变成了“搭桥的人”。 2015年，他在桂林去世，享年85岁，他的墓碑上，只刻了一句话：“告诉老蒋，老子回家了。” 这不是一句反叛的口号，而是一句从心里喊出来的归属，他想回家的那一念，七年不灭，换来了一次彻底的转身。 韦大卫的故事，不是传奇小说，他没有超能力，没有背景，也没有靠谁，他靠的，是一股劲，一种人活着就要为自己做主的执拗。 他的经历，也映照出那个时代的裂痕。被骗、背井离乡、受困异地，再到拼命归来，他用“海陆空”三种方式，一次次尝试突围。 他不是英雄，也不是叛徒，他只是一个想回家的人。而这个“家”，在那个年代，是一座地理意义上的坐标，更是一种身份与归属的象征。 蒋纬国事后通过秘书传话，说他“胆识过人，有骨气”，这话从对立阵营里说出来，不是赞美，更像是一种无声的理解。 但在韦大卫眼里，他不需要谁理解，他只想让那句“老子回家了”，响得够大，响得够久，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没有被命运困住，他自己飞回来了。 参考资料： 《【红色基因·永恒丰碑】他驾驶蒋纬国专机起义，是“驾机回归第一人”》——澎湃新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