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徐悲鸿在香港时,遇到一个德国人售卖四箱古画,当徐悲鸿看到第三箱时,突然大喊一声:“下面的不看了,我就要这一件!”对方开口就要1万元,徐悲鸿却不假思索的同意了。 故事的起点,在1953年,徐悲鸿离世后,他的夫人廖静文照着遗嘱,把那幅跟他共度大半辈子的《八十七神仙卷》,连同一堆国宝,一股脑儿捐给了国家。 一个画家把自己最心爱的东西拱手让出,这是他把生命和画绑在了一起。画卷静静躺在北京徐悲鸿纪念馆的展柜里,看热闹的游客和冷静的学者都说它珍贵,可没人能复原徐悲鸿当年守护它的那种紧张和倔强。 1937年,香港的空气里全是未爆的火药味,徐悲鸿一身西装,满脑子却是怎么救国救文化。许地山夫妇拉着他去德国马丁夫人家,说有好东西要看。 马丁夫人家像个临时仓库,四箱古画,堆在客厅的角落。前两箱是明清风格的,徐悲鸿翻得不紧不慢,脸上没什么波澜。 等第三箱一打开,那幅长卷直接炸进他眼里,周围人都还在琢磨,他直接放下手里的画,说下面的不用了,我就要这一件。那一瞬间连马丁夫人都愣了下,许地山的手还停在半空。徐悲鸿看画的眼神像在看一场生离死别,别人只觉得线条古雅,他已经沉进画里的世界,心跳都带着急促。 马丁夫人狮子大开口,要一万现大洋,还得加七幅徐悲鸿的亲笔画。那时候一万块已经是天价,折到现在,能换一套北京二环的房,七幅精品更是徐悲鸿的命根子。可他眼都不眨,连夜把钱和画凑齐。 有人劝他再考虑一下,毕竟时局不稳,钱要留着救急。他的执念不仅是个人情怀,还藏着抗战的压力。那一年,日军已经打到华北,他一边在上海张罗画展募款,一边惦记着中华文化不能断在自己手里。香港之行,本就带着使命感,这场交易成了他守护国宝的序幕。 画卷线条干净利落,人物衣袂飘飘,怎么看都不像明清风格那么板正。徐悲鸿断定这画得有唐代吴道子的味道,或者至少是宋代高人之作。那一夜,香港的灯光拉得很长,屋子里全是纸墨香味和未来的悬念。 画卷到手,徐悲鸿像捧着炸药包,走哪儿都带着。局势一变,他带着原作和副本一路逃回中国。重庆的大轰炸,他第一件事就是把画藏好。别人躲进防空洞,他还得确认画卷没磕着碰着。 1942年,昆明家中失窃,画卷不见了。徐悲鸿整个人像被抽干,几天没睡,急得当场病倒。高血压、,整个人窝在床上,连话都说不利索。 画丢那几天,家里空气都沉得要滴水。廖静文守在床边,连夜找朋友打听线索。时间一天天过去,徐悲鸿的脾气变得阴晴不定,有时沉默,有时暴躁,画在心里变成了唯一的牵挂。 两年后,徐悲鸿的学生卢荫寰,她在成都偶然见到该画后写信告知徐悲鸿。徐悲鸿委托的是曾在新加坡办展时认识的朋友刘德铭前往成都协商赎,但条件苛刻得离谱。 20 万银元加数十幅徐悲鸿的作品,重庆物价飞涨,二十万不是数字,是天文。 那时他已经病得不轻,医生说不能太劳累。他却咬着牙,白天到处筹钱,晚上连续画到凌晨。画室的灯几乎没熄过,手指都磨出了血泡。家里气氛紧张到极点,偶尔一阵风吹进窗户,都会让人心里一紧。 他后半生的颠沛流离,都围着这幅画转。重庆、昆明、印度、新加坡,每一步都冒着风险。画卷像影子一样,跟着他穿过硝烟和流亡。 每一次搬家、每一次空袭,他想的都是画在不在。临终前,他把画和其他藏品全都托付给廖静文,说这些东西要留给国家。这不是普通的割舍,是把自己的存在感融进了民族的记忆里。 画卷现在安静地躺在北京徐悲鸿纪念馆,成为国家重点保护的宝贝。每个来参观的人,都会在玻璃柜前多站几秒。画上那一排排神仙,姿态各异,神情淡定,仿佛千年不老。 每一次画卷易手、每一次赎回,都是时代的风暴和个人的沉浮。徐悲鸿没有喊口号,也没有把自己包装成英雄。八十七位神仙静静地排队,徐悲鸿的灵魂早已跟他们融为一体。 主要信源:(中国作家网——徐悲鸿与古画《八十七神仙卷》的悲欢离合_中国作家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