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家里孩子多，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老先生心一软，默许了： “行吧，你出去就报我名号，混口饭吃。” 这就是杨少华和郭荣启这桩“悬案”的底子。哪有那么多勾心斗角，说白了，就是旧时代江湖里的一点心酸、一点人情。 郭荣启什么人？老派艺人，最看重个“面儿”。 朋友常连安领着人来了，话都说到那份儿上，当着面儿，他怎么说那个“不”字？ 说不收，驳了朋友面子，也显得自己太冷。 说收了，又不合收徒的规矩，心里别扭。 最后，就这么着了。 成了一个模糊地带——我没正式摆酒，但你在外面闯荡，我不拦着，也不给你捅破。 这事儿最有意思的是后面。 马三立老爷子，他认。他可能觉得，人活着都不容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愿意在自己的家谱里，给这份“人情”一个名分。 可他儿子马志明，少马爷，不认。一码归一码，师承就是师承，规矩就是规矩，差一点都不行。 你看，一桩几十年的陈年旧事，掰扯到最后，已经不是谁是谁徒弟了。 争的是什么？ 是“规矩”大，还是“人情”大。 有时候，一句说不出口的“不行”，和一份不好意思给的“行”，就能让后人掰扯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