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项英的妻子张亮，历经长途跋涉，终于找到了项英，原本以为丈夫会高兴，谁知项英却怒气问：“你说，瞿秋白同志，是不是你出卖的？” 1938 年，皖南山区新四军军部驻地。 一个年轻女子，衣衫褴褛，怀里抱着婴儿。她在卫兵注视下，艰难往前走。 这女子叫张亮，是新四军副军长项英的妻子。 她熬过三年牢狱，又走了千里路，终于找到日思夜想的丈夫。可她没料到，等着她的是一场能改变命运的生死质问。 “德隆！” 张亮声音发颤，朝项英扑过去。项英却一把推开她。 项英脸色铁青，手指几乎戳到张亮鼻尖：“你说，瞿秋白同志是不是你出卖的？” 这话来得突然，张亮怀里的婴儿被吓得哇哇哭。张亮自己踉跄着后退，脸色瞬间惨白。 时间回到三年前的中央苏区。 1935 年 2 月，第五次反 “围剿” 失败，红军主力被迫长征。项英临危受命，率部留守苏区打游击。 那时张亮已有七个月身孕，行动不便，只能跟着瞿秋白、何叔衡等非战斗人员转移。 这支队伍在福建山区遇到国民党军突袭。战斗很激烈，何叔衡坠崖牺牲。瞿秋白、张亮、周月林不幸被俘。 为保护组织机密，三人约定用假身份应对审讯。瞿秋白说自己是医生林琪祥，周月林是护士陈秀英，张亮是商人妻子周莲玉。 国民党保安团对他们严刑拷打，三人都咬紧牙关不松口。张亮甚至在狱中生了儿子，也没吐露半句实情。 靠着顽强意志，三人先后被保释出狱。可就在瞿秋白要重获自由时，福建省委书记万永诚的妻子徐氏叛变供出情报后，敌人又让叛徒郑大鹏暗处指认，供出了瞿秋白的真实身份。 得知瞿秋白遇害，项英陷入巨大悲痛和愤怒。他是留守苏区的最高领导人，觉得对战友牺牲负有直接责任。 张亮和周月林是唯一幸存者，自然成了重点怀疑对象。 项英在审讯室问：“为什么敌人偏偏在你们出狱后发现秋白的身份？你们是不是在狱中说了什么？” 面对丈夫的质问，张亮百口莫辩。她确实不知道徐氏叛变的细节，更没法解释敌人为何突然变了态度。 “我没有…… 我真的没有……” 张亮说话语无伦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可项英只看到她的慌乱和迟疑。那个特殊年代，任何一点可疑迹象都可能被无限放大。 最后，项英做了个让自己抱憾终身的决定 —— 把张亮母子逐出军部。 被驱逐后，张亮带着幼子辗转到延安。她把孩子托付给组织，之后就没了消息。 有人说她被项英秘密处决，也有人说她隐姓埋名过了一辈子。直到 2009 年，项英的女儿项苏云接受采访，才明确否认处决的说法：“父亲从没提起过母亲，我相信他不会做那种事。” 和张亮比，周月林的命运更坎坷。1955 年，瞿秋白遗骨迁葬八宝山，周月林因 “出卖领导人” 的罪名被捕入狱。她在秦城监狱待了 12 年。 但这个坚强的女性没放弃申诉，终于在 1979 年等到转机。国民党档案里，一份尘封多年的报纸揭开真相：出卖瞿秋白的真凶是万永诚的妻子徐氏。 “我等这一天，等了整整 25 年。” 拿到平反通知书时，73 岁的周月林老泪纵横。那时她已满头白发，当年的风华正茂早被岁月磨没了。 组织问她有什么要求，她只说：“我想回家乡看看。” 1997 年，周月林在浙江新昌平静离世，享年 91 岁。她的骨灰葬在南明山公墓，墓碑上刻着 “革命老人周月林之墓”。 而张亮的下落，至今还是个未解之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