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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浪吧国庆档 年代已久远,电影画面自然被岁月侵蚀得利害,但朦胧模糊的颗粒感看来,恰如远山上有云,云里散开了画——这是1978年,林青霞林青霞 主演的【真白蛇传】,片子老反倒有股子氤氲的仙气,但哪怕非高清,也挡不住霞版白娘子的娴雅之美。白蛇传
彼时林青霞还是琼瑶风格的纯真玉女,扮上古装也恬淡怡人,与高大、洋气、最不像许仙的秦祥林,共演这情如水爱如潮的聚散依依传奇。
🐍“真”在何处?
“遇湖而合,遇海而分,遇酒莫乱,遇水莫争,千秋万世,现尔痴情。”【真白蛇传】紧扣这六句四字偈语,有条不紊铺展出剧情:
仙踪、游湖、说亲、开店、散瘟、赠符,逐道、端阳、现迹、盗草、水漫、断桥、产子、飞钵、镇塔,民间口耳相传的白蛇故事主要的情节元素都保留下来;
除了主角四人,梨山老母、师兄鲶鱼精黑风大王(苗天饰演,蔡明亮导演电影中的小康父亲)、茅山道士、南极仙翁、鹿童鹤仙这些传统白蛇故事里的人物也逐一登场;
片头背景则是大幅《白蛇传》水墨彩绘,尤似线装的古本插画,缓缓推进摩挲,这些都兢兢业业为片名中的“真”字服务。
🐍不CG也妙趣
开篇许白相遇后不久,即掀起一段诙谐妙趣的小高潮——
小青一连串施法,赠船翁银子打赏,原是这鬼丫头拿田螺变的元宝,唬得老头后仰倒栽入水,滑稽喜感十足;
趁白蛇许仙浓情蜜意共伞的空挡儿,小青又将荒废老院变作总镇府,抛石子变管家,摘翠叶变丫鬟,忙得不亦乐乎,细致周到。
更有意思的是,白娘子托小青代说媒,这小妖女和姐姐讨价还价,要二女共侍一夫,三七分“丈”才答允——
洞房花烛七日后药铺开张,小青自然闹着要分许仙一日,但白蛇以其妖毒尚存推辞,小青怄气,半分嫉妒半分艳羡酸溜溜地道,“三七分丈,哼,本就空口无凭!新人进了房,媒人就踢过墙,哪里还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米雪档期赶不及,换秦之敏饰演青蛇,无论造型或性格,皆尽显泼辣刁蛮、古灵精怪,她也把小青的顽皮伶俐诠释得很生动,凭借青蛇一角提名Golden Horse Awards最佳女配角。
值得一提的是,因受年代技术制约,拍摄施法的奇幻情节时,无法以CG光束或特殊声效展现变幻,只是靠林青霞、秦之敏拈起兰花指,配合口中念念有词,以镜头快切达到效果,却也不失真实,符合各种志怪小说里“合什念咒”的动作描绘。
🐍讽刺许仙之渣
另一处“赠符”的演绎也可圈可点——许仙受道士教唆,以灵符试妻,白蛇则侧卧假寐,很好地避开了夫妻二人正面冲突的怪异尴尬,同时,又展现出白娘子暗施法与灵符相抗的痛苦隐忍;
道士交待三口符水都喷洒至白蛇身上时,会让其显出原形,于是当许仙正要吐出第三口符水时,林青霞突然起身,许仙未料妻子醒来,惊异之下,一口符水竟咽到自己腹中——
秦祥林此时面部表情夸张扭曲,大呼“我要现原形了”,画面是铜镜中变形失真的许仙容貌特写,和那一声惊呼“我不是人!”一语双关,讽刺了许仙耳根子软、怀疑妻子招致祸灾的怯懦鄙陋。
不过,除了歌颂白蛇勇敢追求真情,【真白蛇传】还是保存了警世醒民的基调——
水淹金山徒增杀业而永镇雷峰塔,白蛇不顾人和妖殊途的天道,都为注定分离的悲剧埋下因果,因此在对法海、道士形象的刻画上,也并未一味冷酷恶毒脸谱化。
🐍“武侠青霞”初见端倪
动作戏方面,“逐道”一节,白蛇青蛇双双抛出飞剑,凌空舞动,算是当时武打场面难得花俏的;
鲶鱼精黑风助阵,剧组特意制作了一条大鲶鱼模型置于湖中,喷射水柱,好好颠簸了道士一番;
水漫时,白蛇以金钗变作金龙,与法海锡制禅杖所变的青龙在半空扭打,喷火、翻腾、撕咬,上演“金非锡比”的桥段,有种戏曲+B级片结合的奇异魅力,也很过瘾带感。
林青霞的白蛇柔情中带一丝英气,婉约毓秀,就像古画中走出来的佳人,顾盼间已有脱俗之姿,为之后【新蜀山剑侠】打下基础;
最爱她那件墨染瓷蓝的青花装,是盗草、水漫涉及武戏的扮相,袖口收束,外罩小披肩,清新而飒然,很有京剧武旦的风采。
🐍一波三折的拍摄
当年李翰祥导演在邵氏拍的【倾国倾城】与下集【瀛台泣血】票房不理想,邵氏对他拍“红楼”就缩减了成本,李翰祥气愤,找到出品人朱牧自行筹备,拉来了另一位电影公司老板黄卓汉,不过最终邵氏妥协,【金玉良缘红楼梦】拍成,李翰祥觉得亏欠黄卓汉,于是决定为黄卓汉的公司拍“白蛇”。
林青霞也非常义气,给了“红楼”两月、“白蛇”一个半月的档期,但“红楼”拖期太久,只剩5天给白蛇,黄卓汉于是先带剧组去韩国拍了外景,那时青蛇还是米雪,之后林青霞进组琼瑶【一颗红豆】,拍完后再继续演白蛇。
可惜,“白蛇”临近开机,秦祥林生病,痊愈后又去欧洲旅游一个月,正式开拍米雪已经没有档期,换上秦之敏,李翰祥也被邵氏发现替黄卓汉拍戏,所以化名“司马克”编导“白蛇”。
而上映前,邵氏把林黛、赵雷、杜鹃主演的黄梅调电影【白蛇传】拿出来重映对打,加上已经有嘉凌主演的【新白蛇传】上映过,所以本片最终定名【真白蛇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