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的一天，徐志摩风尘仆仆返回家中，却见陆小曼斜倚在榻上吞云吐雾，面露颓废之色，徐志摩不悦地说：“小曼，你抽完后上楼来找我。”陆小曼接下来一个动作，却让她后悔良久。 说起徐志摩和陆小曼这对民国时期的传奇夫妻，总让人觉得他们的故事像老上海滩的旧胶片电影，表面风光无限，里头却全是破事儿。徐志摩1897年出生在浙江海宁一个绸商家庭，从小家境殷实，读了沪江大学和北大预科，1918年出国留学，先在美国克拉克大学和哥伦比亚大学学政治经济，后来转到英国剑桥三一学院泡了两年浪漫主义诗歌，那时候他迷上了雪莱和拜伦，回国后直接成了北大英语系教授，还帮着胡适他们搞新月社，写诗办杂志，新月派的核心人物。他的诗《再别康桥》现在还被很多人背，但他的感情路子可没那么诗意，早年家里给他包办了张幼仪，留学时爱上林徽因，写了一堆情诗却没成，离婚后又搅和进陆小曼的婚姻里头。 陆小曼1903年上海出生，爸是交通银行高管，从小在北平女中和圣心学堂念书，学画画弹琴跳舞，社交圈里头是四大名媛之一，19岁嫁给军官王赓，那婚礼在北京饭店办得轰轰烈烈，王赓大她9岁，家世显赫，可两人性格不对付，她觉得憋屈，婚后开始沾鸦片，社交场上认识徐志摩，两人一见钟情，她不顾一切离婚，王赓也同意了。1926年10月他们在上海结婚，梁启超主婚，这事儿闹得满城风雨，徐家死活反对，说陆小曼生活太乱，不配进门。婚后他们住上海法租界小洋楼，徐志摩教书写诗，陆小曼画画看戏，但没多久就露馅了，她大手大脚，花钱如流水，还染上重鸦片瘾，每天抽好几两，家里请佣人厨子司机，经济压力全压在徐志摩身上，他只好南北奔波，教八份工还写稿子养家，可还是入不敷出。 俩人结婚五年，日子过得越来越磕磕绊绊。陆小曼的鸦片瘾不是小毛病，那时候鸦片在上海租界到处有卖，她从婚前就沾上，婚后更没节制，身体一天天垮，牙齿都抽得掉光，脸色蜡黄，动不动就病倒。徐志摩劝过她戒，可她不听，还觉得他不陪自己就是不对。徐志摩自己也风流，婚后还逛窑子，对林徽因旧情不忘，俩人吵架常为钱和鸦片。1931年11月上旬，徐志摩从南京讲学回来，本想歇口气，结果一看家里的钱匣子，只剩几块散银元，他的西裤还破了个洞，想做条新的都凑不齐。他劝陆小曼戒烟，重拾画笔过正常日子，她一听就炸了锅，说看戏听曲请人全得花钱，你在外头忙不陪我，还管我抽这个。气头上，她抓起烟枪就砸过去，正中徐志摩眼角，眼镜碎了，脸也破了，他捂着伤口捡起碎片，一声不吭就出门了。这事儿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徐志摩心里头那股子委屈和疲惫，全涌上来了。 没过几天，11月19日，徐志摩决定从南京飞北京，去参加林徽因的建筑演讲，顺便见见老朋友。为了省钱，他搭乘中国航空公司的免费邮政飞机，那架叫“济南号”的老旧机型，本来是运邮件的，乘客得挤在后舱。他临走前还穿着那条破裤子，陆小曼有点担心，说这飞机不靠谱，他笑笑说自己爱飞翔，像雪莱那样浪漫。结果飞机起飞后遇上大雾，导航失灵，在济南附近党家庄撞上山头，机上七个人全没了，徐志摩头部重创，尸体被抬出来时衣服烧焦，手脚扭曲。消息传到上海，陆小曼先是不信，把报信的人挡门外，以为不承认就没事，醒来后哭晕了好几回。她本想写封道歉信赔罪那场争吵，可人已经没了，信再也寄不出去。 徐志摩一走，陆小曼的世界就塌了半边。她推掉所有社交，上海滩的纸醉金迷对她没吸引力了，脱下那些华丽旗袍，换上徐志摩生前喜欢的素色长衫，整天坐在窗前发呆。经济上更难，她开始给人看相画小像挣点零花，鸦片瘾也没马上戒，照旧抽着过日子。直到后来，她想起徐志摩的劝告，下狠心找人用绳子把自己绑床上，熬了四十九天，汗流浃背地硬扛过去，总算把瘾头给断了。这事儿她后来跟朋友说过，是为了实现他的期望，可惜人回不来了。夜里她常摸着他的照片掉泪，说自己现在活成他想要的样子了，但一切都晚了。 陆小曼后半辈子更坎坷，徐志摩死后，她经济拮据，靠朋友接济，1935年左右认识了翁瑞午，一个比她小十岁的空军军官，两人同居三十年。翁瑞午对她不错，帮着治病推拿，还给她找鸦片抽——有说法是鸦片瘾就是他带起来的，让她离不开他。俩人没正式结婚，但翁瑞午把她当老婆，战乱时带她逃难，抗战胜利后在上海过日子。陆小曼身体越来越差，鸦片抽得牙全掉光，腿脚肿胀，走路都费劲，晚年还得靠给人算命维生。1956年她进上海文史馆，当馆员口述历史，录了些徐志摩的回忆。翁瑞午1960年先走，她一个人熬到1965年4月，在医院病逝，62岁。骨灰没人领，搁了二十三年才由亲戚埋在苏州，和徐志摩的墓离得老远，她生前想合葬，徐家死活不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