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上瘾后，我连麻将都戒了 老周头退休那天，把单位发的慰问金全塞进旧书网购物车。 老伴骂他疯了，他半夜蹲在阳台读《平凡的世界》，灯罩里飞进两只蛾子也顾不上拍。 第二天他把菜钱省下一半，跑废品站淘回一摞发黄的《十月》，边翻边用钢笔在挂历上画线——那挂历背面是孙子淘汰的乘法口诀。 我懂他。 去年住院体检，排队时我掏出口袋书，隔壁床的老哥斜眼瞅我：这岁数还学啥？ 三天后他闺女送来一本《高血压食谱》，他偷偷塞给我，说换我那本《活着》看看。 出院时他老伴念叨：老头半夜不刷短视频，居然拿放大镜看书，血压药都少吃了两粒。 读书不是啥高贵事。 菜市场里，卖豆腐的老刘把称盘底下垫《史记》，收摊时撕两页包臭豆腐，回家把没沾油花的边角展平，用糨糊贴墙。 他闺女拍视频发网上，有人笑他糟蹋书，老刘咧着黄牙回：书里的字进了我肚子，比进桶强。 现在老周头每天六点准时出现在社区阅览室，带一保温杯凉白开，给每个空位摆好书。 他说闻到纸味，比闻鸡汤还踏实。 老伴现在不骂了，把旧毛衣拆了，给他织了双露指手套——翻页方便。 书读进去，日子就慢下来。慢下来，心就不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