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1年，权倾朝野的大宦官曹吉祥被当众凌迟，刽子手只剜了三刀，便发现极不寻常——他干瘪的皮肉里竟渗出墨汁般的黑血，围观人群骚动后退，刑场槐树上数百只乌鸦齐声哀鸣，朝廷疑他早年曾在苗疆征战学了些蛊术，便下令将他头割下来传首九边。 刑场上的百姓吓得直往后退，几个胆小的妇人当场晕了过去。刽子手刘五握刀的手都在打颤，他干了二十年这行，从来没见过人血流出来是墨黑色的。那血顺着刑台往下淌，渗进黄土里，竟发出滋滋的响声。 监斩官强作镇定，催促着继续行刑，可乌鸦的叫声越来越凄厉，黑压压一片遮住了半边天。这事后来传得神乎其神，有人说他修了邪术，有人说他中了蛊毒。 其实翻开宫里的医案就明白了。曹吉祥常年服用一种叫“红颜丹”的秘药，里头掺着朱砂、铅粉这些毒物。太医院的记录写得清楚，这药吃久了会让人血液发黑，五脏六腑慢慢溃烂。他临死前那几年，夜里总喊胸口疼，御医开的方子都压不住。 可百姓更愿意相信那些神怪传说。毕竟一个太监能爬到那么高的位置，本就让人浮想联翩。他当年在苗疆待过不假，但军档里记的是他染了瘴气，被当地人所救。哪有什么蛊术，不过是人心里的恐惧在作祟。 那颗头颅在九边传示的路上，越传越邪乎。守边的士兵说夜里能听见哭声，野狗围着打转却不啃咬。其实戈壁滩上风沙大，头颅早就风干了，哪还有什么诡异。倒是曹吉祥老家的那个老太太，真在城门口站了一整天。她说四十年前给过那个穷小子半袋米，如今连个全尸都落不着。 西市那棵老槐树第二年开满红花，颜色红得发暗。说书人编出各种离奇段子，却没人提曹吉祥最后在狱里的样子——他安静地跪在墙角，把囚衣理得整整齐齐。或许他早知道有这一天，从吞下第一颗红颜丹开始，就注定要付出代价。 宫里的档案尘封了这些秘密，只有太医院的脉案上还留着诊断：长期丹毒入血，五脏俱腐。什么巫蛊邪术，到底敌不过人心里的贪念。曹吉祥用毒药换来的权势，终究反噬了他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