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2月19日，19岁的李秀英，怀孕7个月，被日军砍了37刀，父亲蹲在旁边抹泪，抬她去安葬时，李秀英突然 “咳” 了一声 —— 这声轻响让他瞬间停手。 这声咳嗽在安静中格外清晰。 之前李松山正抖着手摸女儿冰凉的额头，心早就凉了半截，一听到声音，手僵在半空，眼睛死死盯着女儿的脸。 女儿的脸被血糊住，还凝着未干的血痂，可睫毛轻轻颤了两下 —— 人还活着！ 他想起三天前，李秀英还在地下室就着煤油灯哼小调，摸着肚子说要给孩子做新衣服，谁能想到，短短三天，她竟被日军刺成这样，孩子也没保住。 这事得从 1937 年 12 月 13 日说起。 那天日军攻破南京城，枪声和哭喊随处可闻，李秀英怀着孕行动不便，跟着父亲躲进五台山脚下美国教会学校的地下室。 这地下室不大，挤了 40 多个妇孺，大家都盼着这里能安全。 据金陵中学历史档案记载，当时难民区每天要接收上千个逃难的人，人人慌慌张张。 地下室管理员严师傅怕年轻女性受伤害，特意安排：老人在前，小孩在中，妇女躲在后排阴影里。 “那天上午 9 点，三个日本兵一脚踹开了地下室的木门。” 幸存者薛贵才后来回忆时，声音还在发抖。 当时李秀英正坐在角落，用碎布给孩子缝小衣服，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 日本兵一闯进来，地下室瞬间乱作一团。 李秀英看着明晃晃的刺刀，知道躲不过，心一横撞向砖墙，额头流血的瞬间，刺刀已经逼到跟前。 她想起父亲说的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扑上去用牙咬日军手腕，指甲掐进对方皮肤，疼得日军直叫。 后来李秀英回忆，当时脑子里就两个字 —— 拼命。 三个日军没料到孕妇这么凶，被她吓了一跳，其中一个的耳朵还被咬伤，疼得后退。 可日军人多，很快反应过来，更多刺刀扎向她，大腿、脸庞、腹部都中了刀，她当场失去意识。 南京鼓楼医院病历写得清楚：她身上共 37 处刀伤，最深的扎进腹腔，孩子没保住。 李松山找到女儿时，地下室满是血腥味。 他探到女儿还有微弱气息，赶紧用麻袋裹住她，踩着积雪往鼓楼医院跑 —— 那是当时南京少数还接诊的医院，由美国传教士威尔逊医生主持。 威尔逊医生赶紧安排手术，灯下发现李秀英心跳快停了，危急时刻，她胸腔动了下，还 “咳” 了一声 —— 这声咳嗽成了奇迹的开始。 手术做了 7 小时，伤口从额头缝到脚踝，光脸上就缝了 23 针。 三天后李秀英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孩子呢？” 听到孩子没了的消息，她没说话，眼泪浸湿了被子。 那个没出世的孩子，成了她后半生的疤。 小女儿陆琪说，母亲晚年常摸肚子上的疤痕，一言不发，眼神里满是难过。 1995 年，日本右翼学者松村俊夫在《南京大屠杀的大疑问》中，污蔑李秀英是 “假证人”。 86 岁的她躺在病床上气得拍桌：“我身上的疤还在！” 她让孙女找出泛黄的病历和马吉牧师拍摄的影像资料，这些铁证后来在东京法庭戳穿了谎言。 1999 年东京法庭上，李秀英用南京方言说：“我身上每道疤都是日军刻的，这不是故事，是我的命。” 主审法官导田仁郎在判决书里写道：“被告无法解释 37 处刀伤的成因，也推翻不了医疗记录和影像证据。” 这场诉讼持续 6 年，最终日本最高法院判决松村俊夫赔偿 150 万日元，却拒绝让他公开道歉 —— 这成了李秀英至死的遗憾，她常说：“我不要钱，就想要个公道。” 现在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里，李秀英的铜像立在30万死难者名单旁，底座刻着 “母亲” 二字，道不尽她的使命。 当年她赴日作证时就说：“我是来讨公道的，要让更多人知道历史真相。” 这份执着让日本右翼不安，却让更多日本民众正视历史。 2004 年李秀英去世，享年 95 岁。 此后每年，都有日本友人团体到她墓前献白菊。 而像河村隆之那样否认历史的政客，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遭世人唾弃 —— 因为真相从不会被忘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