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因为我爸出轨上吊去世了，现在我爸还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还生了个儿子。但是，我

我妈妈因为我爸出轨上吊去世了，现在我爸还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还生了个儿子。但是，我在外地上班的时候，每次接到老家亲戚的电话，他们总绕不开一个话题：“你爸最近总念叨你，那小的也会喊姐姐了，要不回来看看？” 电话这头的我，手指总会攥紧手机壳，直到边缘硌得掌心发疼。真的，那种疼有时候比心里的堵得慌还要真切一点。我妈她走的那一年，我当时才刚刚升入高中，她就那么悬在房梁上的样子，我到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跟放电影似的，清清楚楚地在我脑子里过一遍，怎么都忘不掉。那天我放学回到家，还没进院子呢，就看见好多人围在那儿，吵吵嚷嚷的，我心里当时就咯噔一下，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我奶奶她就坐在门槛上，哭得那叫一个伤心，一边哭还一边嘴里念叨着：“你妈就是犟啊，脾气太犟了，我们怎么劝她都听不进去啊……”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顾不上了，就使劲往屋里冲。结果你猜怎么着？那个女人，就是我爸在外面找的那个，她竟然就那么堂而皇之地站在我家堂屋里，手里还捏着一件我妈的旧棉袄，那棉袄还是我妈亲手做的，针脚细密着呢。我爸他就站在那个女人旁边，低着个脑袋，一个劲儿地抽烟，地上的烟灰都积了厚厚一层，也不知道扫一下，好像屋里的一切都跟他没关系似的。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叫过他一声“爸”。葬礼上那么多亲戚劝我，说人死不能复生，他终究是我爸。可他们哪里知道，我每次看到他那张脸，就想起我妈最后躺在门板上的样子，眼睛闭得紧紧的，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那时候我就暗暗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那个家门一步。 现在我在外面打工，租了个十平米不到的小单间，每天下班回来，屋里冷冰冰的，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有时候加班到深夜，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看着别人家窗户里透出来的光，说不想家那是假的。可我能回哪个家呢？那个曾经有我妈笑声的院子，早就被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占了。我爸他现在倒好，听说那个小男孩都已经会跑了，上次我姑在电话里还跟我说，那孩子长得跟我爸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睛圆圆的，特别招人疼。 招人疼？那我妈呢？她在那个冰冷的房梁上，疼不疼？我有时候会忍不住想，如果那天我放学早点回家，是不是就能拉住她？如果我爸能早点回头，是不是我们家还能像以前一样？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啊。 上个月我生日，我爸突然给我转了两千块钱，还发了条短信，说“闺女，生日快乐，买点好吃的”。我看着那条短信，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我把钱给他退了回去，什么也没说。我知道他可能是想弥补，可有些东西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去了。就像我妈那件旧棉袄，被那个女人捏在手里，早就变了味了。 有时候我也会恨我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像别人那样，学着原谅，学着放下。可每当我闭上眼睛，我妈悬在房梁上的样子就会清清楚楚地浮现出来，我就知道，这辈子我都过不去这个坎了。那个所谓的“家”，我是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