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逃到香港的国军中将张际鹏花光积蓄后,想回宝岛但是遭到拒绝,穷困潦倒之下,只得写信向黄埔一期同学袁守谦求助。
那年年深秋,香港铜锣湾的骑楼底下,张际鹏裹着发霉的棉袍缩在墙角。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像乞丐一样的男人,曾经是统领三万大军的国军中将。
而此刻正盯着粥铺倒掉的馊水桶咽口水。
他怀里那枚青天白日勋章硌得肋骨生疼,它虽换不来半碗白粥,但却压弯了将军的脊梁。
说起这张际鹏的前半生就像是一出风光大戏。
这个湖南醴陵伢子十九岁就考进黄埔一期,和胡宗南、杜聿明称兄道弟。
之后北伐打武昌城,他带尖刀连第一个冲上城墙,他的英勇无畏奋勇杀敌深受老蒋的心。
于是亲手给他别上少将衔,而此时台下掌声震得勋章叮当响。
谁也没有想到这枚青天白日勋章,最后还换不来半碗白粥。
之后的他仗越打越勇官越打越大,到1948年混成第14军军长,穿呢子军装蹬马靴,在南京街头检阅部队,刺刀反光能晃花人眼。
可好日子没过几天,淮海战役的炮声就轰塌了天。
老部队被包了饺子,他扒了军装钻高粱地,兜里就剩三根金条,那是把醴陵祖屋贱卖给地主换的活命钱。
之后就跑到外地逃难去了。
在他初到香港那阵,张际鹏还端着架子。
在九龙租两层洋楼,天天叫副官买英文报,红铅笔圈着“反攻大陆”的新闻。
他想着的是等风头过了就回宝岛去。
而邻居只当是新来的南洋富商,哪晓得他夜里掐算着金条能熬多久。
没想到之后朝鲜战争一开打,港英政府卡死了去台路线。
更扎心的是台北发来黑名单,移民官把“张际鹏”三个字圈给他看,台岛不纳闲人!
于是之后的金条像雪球化在太阳底下,化的那叫一个快。
雇线人探风声要钱,托关系办假证要钱,连喝杯咖啡都贵过老家半袋米。
半年不到,全家搬进月租十五块的鸽子笼,下雨天得摆七八个盆接漏。
当小女儿高烧哭求“爸爸买片药”,张际鹏哆嗦着拆开黄埔通讯录。
给袁守谦的信写废十几张纸,最后落笔全是卑微,资斧已尽,妻儿嗷嗷待哺,念及黄埔旧谊,乞施援手!
而这信封沾着霉斑,像他发烂的人生。
最后盼星星盼月亮,只盼来三百港币汇款单。
袁守谦的附言客气得像刀子,黄埔情谊,永志不忘”。
张际鹏攥着钱蹲在汇丰银行台阶上哭,当年南京授衔,这位老同学可是连夜坐飞机来贺喜的。
之后将军的体面是被茶餐厅扫帚打碎的。
老板骂他挡生意,油渍麻花的围裙甩在他脸上。
张际鹏突然发疯似的扒开衣领,露出勋章吼,老子打过台儿庄!
看客哄笑中,他瞥见玻璃窗倒影,那乞丐胡子拉碴,哪还有半点将军相?
之后尖沙咀拆船厂成了最后的归宿。
曾经签作战命令的手,如今攥着撬棍卸美军废舰。
某天撬开货箱夹层,哗啦掉出1947年《剿匪手册》,扉页印着他视察部队的戎装照。
咸涩的汗水滴在年轻将军脸上,分不清是泪是汗。
1952年寒潮来时,妻子病死在漏风的阁楼。
当薄棺材抬出门那日,张际鹏把勋章埋进妻子衣襟,带着它,底下不受欺负。
之后领着儿女蜷在庙街粥棚,他总把粥里米粒捞给孩子,自己灌一肚子米汤。
然而转机来得像场黑色幽默。
1955年某天,慈善机构通知他领去巴西的船票。
站在甲板上回望香港,两个儿子兴奋地指著维港灯火,他却盯着海面漂浮的烂菜叶,像极了自己被时代嚼剩的渣。
张际鹏的悲喜剧演了五十年,谢幕时连谢幕词都带着苦味。
1970年台北郊外小屋里,他给孙子玩那枚磨花的青天白日勋章,莫学阿公,勋章换不来半碗饭。
海峡对岸的袁守谦正出席军方酒会。
镁光灯追着陆军二级上将的肩章,香槟塔映得满堂辉煌。
没人记得他曾给老同学汇过三百块,更无人知晓,那夜将军府书房的垃圾桶里,静静躺着张际鹏第二封求援信,信封上泪痕已干透。
当政治飓风碾过,将军与乞丐不过一线之隔。张际鹏们用残生丈量着理想深渊,而历史只顾在勋章上又落层灰。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说的可能就是他的一生。
但是他并不是个例。
当初逃到香港的原国民党人员不下十万,他们中多数人像张际鹏一样。
所以选择大于努力,如果当初跟的不是老蒋,那你猜结局会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