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一女子，把97岁生活不能自理的婆婆接到家，安排在孩子房间住，孩子不高兴，嫌有

山东一女子，把97岁生活不能自理的婆婆接到家，安排在孩子房间住，孩子不高兴，嫌有老人味，女子直接回了句：“这是你爸的妈，你爸不养你，都得养他97岁老娘” ，这话一下子就让孩子沉默了。 山东临沂的清晨，雾气还没散尽，王秀英已在小院生起煤炉。铝锅里小米粥咕嘟冒泡，她麻利地切好咸菜丝，又给婆婆炖上鸡蛋羹。西屋传来咳嗽声，九十七岁的婆婆醒了。 "娘，这就来！"王秀英端着木托盘进屋。老人倚在床头，银发梳得齐整，蓝布褂洗得发白。 三年前丈夫病逝后，她就把独居的婆婆接来同住。 最初让婆婆睡主卧大床，可老人腿脚不便，上下床常打晃。有回险些栽倒，吓得王秀英连夜把儿子小军的房间腾出来，那床矮，摔不着人。 十二岁的小军为此闹过脾气。少年抱着篮球不撒手："奶身上有味儿！"王秀英夺过篮球，指着墙角的旧纺车："你爸小时候，你奶纺线到三更供他读书。 现在她端碗手都抖，嫌味儿？"少年盯着纺车斑驳的漆皮，蔫蔫抱起铺盖卷去了客厅。 照顾百岁老人是精细活。婆婆牙齿掉光了，王秀英把苹果削片蒸软；老人夜尿频，她订了十床棉褥轮换；最麻烦的是洗澡，每次得烧三锅热水。 小军有次撞见母亲跪在澡盆边给奶奶搓背，水汽氤氲中，老人干瘦的脊背弯成虾米。 "娘，水烫不？"王秀英轻声问。婆婆茫然眨眼，早认不得儿媳。阿尔茨海默症让老人记忆停在五十年前，常把媳妇当邻家闺女："妮儿，见俺家栓子没？"栓子是丈夫的乳名，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入夏后婆婆腿上生疮。王秀英每天用艾草水擦洗，小军捏着鼻子递药膏。有天老人疼得直抽气，少年突然蹲下吹伤口："奶奶乖，吹吹就不疼了。" 那晚王秀英看见儿子偷偷量小床尺寸——他在木工房叮叮当当忙活半月，竟打出张带护栏的矮床。 中秋夜分月饼时，婆婆忽然清醒片刻。枯手摩挲着孙子的头："军啊...好好念书..."月光透过窗棂，小军捧着半块五仁月饼，眼泪砸在青砖地上。 第二天他搬回客厅，把改良过的新床推进奶奶屋里。 村里闲话不少。有人说王秀英傻："送养老院多省心。"她只是笑笑。养老院费用顶半年收成，请护工更不敢想。 有回卖粮的钱被偷，她连吃半月咸菜，婆婆的奶粉却没断过。小军看在眼里，放学就去帮人收花生，挣的钱全换成钙片。 最难的还是冬天。婆婆畏寒，王秀英把主卧火炕让给老人和孩子，自己睡凉嗖嗖的堂屋。 塑料布糊的窗户透风，她裹着旧军大衣蜷在沙发上，怀里搂个热水袋。小军半夜总抱着被子出来："妈，炕热乎，咱俩挤挤。" 开春时婆婆能下床了。小军扶着奶奶在院里晒太阳，石榴树下，少年举着语文书念："树欲静而风不止..."老人混浊的眼睛望着新抽的嫩芽，忽然哼起荒腔走板的吕剧。 王秀英在灶房和面，听着祖孙俩的动静，嘴角漾出笑纹。 今年婆婆生日，小军用奖学金买了副老花镜。老人戴上眼镜那刻，竟颤巍巍指着手腕："这疤...栓子六岁玩火烫的..."全家又惊又喜。 虽然转瞬她又认不得人，但小军红着眼圈说："值了！" 如今西屋墙上挂着全家福。小军搂着奶奶的肩膀，王秀英系着围裙站在身后。照片里缺了男主人，但纺车、矮床、老花镜都在诉说另一种圆满。 村里人夸小军孝顺，少年挠头笑："等我妈老了，我也给她打张最舒服的床。" 昨夜落雨，王秀英去给婆婆盖被。月光里老人睡颜安详，床头柜上摆着三样东西：半块硬邦邦的月饼，一副磨花的老花镜，还有小军期末的奖状。 她轻轻带上门，听见客厅传来儿子的鼾声。窗台上那盆仙人掌不知何时开了花，鹅黄花苞顶着露珠，在夜风里轻轻摇曳。